前一版 下一版 2022年12月27日

蒋勋登上喜马拉雅 　　纪琪
　　即便素未谋面，但许多人认识蒋勋的声音。
　　从未有人像他一样，其声、其人被当作时代的药方。
　　林青霞毫不避讳对他的喜爱，称蒋勋是自己唯一的偶像，“他的声音是我的半颗安眠药，能给予内心安定的力量”。
　　越来越多人慕名而来，在他的音频课程下如同虔诚的信徒般留下热情的灵魂独白。
　　追随蒋勋，与知名作家、艺术家、诗人这些具体的头衔无关，仅仅是因他讲述中一直存有的慈悲与体谅之心。
　　随手点开一课，不论他在讲艺术，还是讲中国古典文学，任何人都能在蒋勋那里获得一份告解与抚慰。
　　12月20日，蒋勋与喜马拉雅独家合作，在平台上线11部有声作品，《蒋勋细说红楼梦》《中国文学之美》等经典作品均在其列。此外，他也为这次合作增补了很多新内容。
　　蒋勋终于走到所有听友的身边。
　　01来路
　　经典在琐碎的、肤浅的考证里死亡，这是蒋勋最怕的。在他眼里，“经典不是冰冷尸骸，经典是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生命”。
　　连同他自己，也注定是这个样子的，和有血有肉有温度的生活天然亲近。
　　从蒋勋的无数次叙述中得知，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可以从母亲那里找到原点。母亲是没落的贵族，逃难、饥荒、战乱……构成了她的现实生活。但在蒋勋的回忆里，母亲仍然能活得好开心。
　　母亲会每个月给自己放一次假，偷偷带着蒋勋去看喜欢的电影。她爱给孩子们讲小说、讲故事，也会用一双巧手亲自给蒋勋绣被子、把旧毛线编出新花样、挑出菜里面最好吃的部分。
　　在丰富的生活里长大，蒋勋热爱这种生活，成年后也继续以这种方式生活和思考。
　　他认为美的内容大抵如此，“跟快乐有关，跟幸福有关”，这些不用刻意学习，不用太复杂的思维去揣度，当你认识树木的形态、房间的布置、蔬菜的生长周期，美和幸福就不再抽象了。
　　小时候的蒋勋并非主流意义上的好孩子，因读《红楼梦》入了迷，学习一塌糊涂。
　　有时父亲会板起脸来问蒋勋考第几名，这时母亲便会过来抱走差点缩成一团的他。
　　从此，他便知道拥抱有多么大的能量。后来，有朋友患抑郁症，蒋勋去看他，也会“紧紧地抱住他”，朋友再无顾虑，在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1972年，蒋勋从台北松山机场出发，辗转来到留学圣地巴黎。25岁的他，第一次完全离开父母独立生活，也是在这里，他再一次深刻体会到如何肆无忌惮的活着。
　　那个年代的巴黎学生们，没有人规规矩矩地捧着书本念书、一本正经的谈论知识。他们读波德莱尔、看高更的作品，也在他们身上得到浪漫与精神的启蒙。
　　比起上课，流浪更像这群学生的日常，他们随心所欲地做一切想做的事，没有阶级、没有权威，打破一切陈规。
　　这种反叛与自省的精神，对25岁的蒋勋来说足够震撼，也成为影响他一生的支点。
　　在巴黎求学的日子，老师会把蒋勋赶出课堂，让他就漫无目的地逛逛巴黎，在街头随便搭一辆便车，和同行的人分享快乐、悲伤……
　　有时候他也会接到一些起初觉得天马行空的要求，比如如果没有在米开朗基罗雕像前痛哭失声过，就别写米开朗基罗。
　　自从真的跑到雕像前痛哭一场后，蒋勋才知道很多巴黎人年轻时都做过这种事。
　　在巴黎，米开朗基罗属于街头上行走着的每个人，酒鬼、小贩、农民、异乡人、文艺青年、教授……人人皆可表达与感受，知识和思考平等地属于每个人。
　　蒋勋说，“我感谢我的25岁，因为在巴黎”，他至今身上还带着巴黎的印记，一生自由自在，拒绝程式化，永远在离生活最近的地方。
　　02结缘众生
　　蒋勋是带着慈悲心去解读和传扬美学和中国古典文化的，所以，几乎他的每个视角都与众不同，有着难得的温度和体谅，一语即可打到人心。
　　众多作品中，蒋勋最喜欢《红楼梦》和《庄子》。
　　撇开庄子作为哲学家的身份，他更羡慕庄子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用梦幻、超现实的手法表达自己的向往。《逍遥游》里，庄子“让一条鱼飞起来，水击三千里，成为怒而飞的大鹏鸟”。
　　这是非逻辑的世界，蒋勋认为我们在某些时刻就是要跳出“1+1=2”的逻辑，借着经典重新飞起来。
　　《红楼梦》也一样，“蕴含着极高的生命智慧”，蒋勋坚持用自己理解的方式去解读。
　　他主张《红楼梦》首先是一本关于青年人的小说，贾宝玉、林黛玉、王熙凤、探春……这些主角都是十几岁的青少年，书里的故事和人生其实可以唤起当下“青少年对自己青春的热情”。
　　读《红楼梦》的人要先让自己读得进去、读来有趣，“让它跟我们人生之间有一种对话”。如果研究、考据思维先行，也就失去了很多领悟。
　　一位喜马拉雅的听友说，“喜欢蒋勋说红楼梦，他总能发现生活细节中不同的美”。
　　在学界，尤其是以红学研究的眼光看，蒋勋的解读方式是个异类，但他本人并不在乎这些评价，也不在乎什么职称评级、获得什么学术成就，他就是要走出那个圈子。
　　在大学教了几十年书后，蒋勋辞职了，原因是不想再讲什么高深的理论，不想再讲什么“黑格尔说、康德说”，而是讲自己想讲的，人的心灵真正需要的，人人听得懂的。
　　学生并没有少，反而越来越多。有林青霞这样的大明星、有名流富商，也有家庭主妇、菜场的大妈、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
　　在蒋勋的认知体系里，剥除了阶层、贫富、知识学问这些外在附加的标准，他们都是一样的人。
　　《红楼梦》像镜子，很客观地呈现每个角色的状态，“林黛玉的哭泣、薛宝钗的周到、王熙凤的精明，都只是在呈现而已，作者没有说他喜欢谁，不喜欢谁”。
　　蒋勋在现实生活中也做到了这样，不去批驳和轻视任何人，以慈悲和包容心看人看事。
　　即便菜市场的大妈目不识丁，只要发出邀请，蒋勋会去给她们讲红楼梦。他相信没有谁比农民对自然之美、万物生长的秩序更敏锐，完全可以成为自己的老师。
　　艺术、美学、中国古典文学，都是很大的主题，蒋勋不想把“艺术和文学做得很伟大”，所以他以最简朴、每个人都能理解的故事去讲述。
　　这些直接关乎生命的体验和原始的感官触动，可以越过所谓高级的思维和知识层面，让众生真正平等，彼此链接。
　　独家入驻喜马拉雅平台时，当被问到有什么想说的，蒋勋说“认识更多朋友”。一如既往的蒋勋式风格，寄望与众生结缘，丰富彼此的人生。
　　03声音
　　五官是最好的学习和生活方式。
　　他不太讲“知识的东西”，他说人的五种感官活动，就是美学和很多经典文学本身。人类大可以直接用感官去生活、认知，身体会坦诚而热烈地告诉你“很多很多感觉”。
　　把学生困在教室里，蒋勋很苦恼，他相信庄子所说的“天地有大美”，宁愿带着学生们上山下海地玩。初春时，他会把课改成户外，让学生到自然里去分辨空气中有多少气味、有哪些颜色，听鸟的叫声是什么样的，有什么区别。
　　不过，对于五官，蒋勋也是有偏重的，例如“声音有比视觉更深刻的心灵触动”。
　　在巴黎读书时，每个礼拜他都会去圣母院听人唱圣诗，“它里面有很多很高的拱，人的声音，好像是从天国慢慢飘下人间来的”。干净的人声在石拱廊间回荡，有股力量。

　　那时，也许蒋勋还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这股能量。后来，他在《美的觉醒》中关于播音室和声音的论述，讲清了缘由。
　　“一个人，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震荡”，这是“完全孤独地与自己的相处”。
　　在安静的氛围中，不仅能听到还能看到自己声音，“声音像一种光，在空气里飘飞。声音像一种烟，比风还轻的烟……我闭着眼睛，感觉烟从指隙间流过，如此柔软，如此细致”。
　　当我们适度关闭听觉，从声音反而能够深刻地向内关照自己。
　　许多听友留言，她们每天听着蒋勋的声音入睡。单纯是因为他的声音有磁性、好听吗？也许有一部分，但不全是。
　　蒋勋对红楼梦、庄子、艺术史等经典巨作充满灵性的解读，通通指向人的内心，所以他的音频由耳及心。
　　在停不下来的社会，网络上又充斥各种令人焦虑的、娱乐化的碎片式内容，蒋勋入驻喜马拉雅是有意识的选择。喜马拉雅在国内有最广泛的听众。在地铁上、在工作休息的间隙、在忙于家务的时时刻刻……每一个忙碌的现代人可以随时打开喜马拉雅，哪怕在碎片时间短短地听上一段，也能得到滋养。
　　日积月累，她们不仅被蒋勋的情怀抚慰，同时也在只有声音的氛围中静下来，开始听到自己的内心，难得与自我对话。
　　“让自己在美好的声音里沉淀自己，聆听人的心事，聆听河水的流淌，聆听叶子在风里的颤动，聆听雪的融化……”
　　不再拼命地说，而是安静地听，一切听得到。
　　04当下
　　因为疫情，蒋勋不得不在池上龙仔尾村待三个月。尽管不能及时回中国台北的家，他却是幸福的。
　　在池上的日子，蒋勋意识到其实人可以主动破除社会时间的束缚，跟着自然时令去生活。
　　池上简单、慢慢悠悠。这里有大片大片的稻田，农民为了让稻米好好地生长，宁愿不装路灯，怕晚上的灯光“一直照着稻米，它的休息不够”。他们晚上5点左右吃饭，8点就快上床睡觉，天微微亮时分又开始一天的劳作。
　　蒋勋也跟着这样的节奏，回归简朴的生活，把生物钟调回与自然一致的时间。他感受到早晨的水汽迷蒙，黄昏时打在画布上的影子，也终于有机会在自己的家里静静地看月光和银河……以前读到的一千多年前的句子“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在池上也找到了根基，原来这才叫天地大美。
　　和自己相处，和自然相处，日子平淡但安定。池上的生活让蒋勋重新整理自己，也让他带着问题去反思当下。
　　在中国台北，大都市的时间总是很赶很快，每一个人的心上压着效率两个字。很多人在大城市有大房子，但他们忙得脚不沾地，家里冷锅冷灶没有一点温度。
　　高科技园区里上班的多是过五关斩六将的精英，他们生活得也不快乐，没时间谈恋爱、没时间去逛展览、读书、看风景……当疫情阴霾久未消散，又被恐慌、忧郁、不安包裹。
　　不过，蒋勋意不在批判，他对当下人、当下事是有关怀的。
　　他悉数将自己的作品以音频的形式上线喜马拉雅平台，像是与优质的科技平台联手打造的一场实验，把所思所想所见尽可能广泛地传递给听众。
　　比如，疫情是灾难也是警醒，它迫使人们慢下来，好好关注自己的衣食住行，找到与自己相处的耐心，发现与别人相处带来的爱与快乐。
　　蒋勋希望以声音的形式和传统文学、美学的力量陪着大家一起，关照自己的内心。
　　但如果仅凭自己的力量，可能还无法做到广泛关照。恰巧，喜马拉雅看到了蒋勋和他的作品，并适时地引进来。
　　这是国内最大的音频平台，当其他音视频平台发力娱乐直播时，蒋勋与喜马拉雅的合作已经不止于商业上的合作成功，而是成为文化先行者，发起了一次关于精神与智慧的社会实践。
　　喜马拉雅作为行业领头羊，以科技赋能文化，主动承担起文化传播、分享智慧的责任。在人人苦闷的当下，不用便捷式的娱乐讨好大众，而是坚持让美学教育、传统文学在这个心浮气躁的当下发挥它的价值，熨帖和振奋社会精神。
　　蒋勋作为文化名人，则提供了敏锐的社会观察力，并乐于以新形式分享自己的精神与智慧，普惠大众。
　　“过得像个人”，以这种方式生活着，是蒋勋一直以来的生活状态。这次，他又毫无保留地分享给大家。
　　来源：南风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