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2022年12月27日

　　●岳桂荣
　　近日，小城持续低温。白日里寒风凛冽，路上行人匆匆。吃罢晚饭，我信步来到街上。华灯初上，晚风悄悄藏匿到高高的树梢，吹动着最高枝头树叶，偶尔调皮地飞下来亲吻一下骑行人的衣角，两旁路灯像一颗颗璀璨的珍珠，给路上的人们带来无限光明和温暖。
　　路上车辆稀少，街上安静极了。却很快有几辆车疾驰而过，它们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打破了刚刚的安静。接着，对面也行驶过几辆车，同样速度极快，同样地在耳边响起摩擦的沙沙声。车过后，旋即又恢复安静。
　　边走边看向沿街的店铺：洗车房已关门，地上的水渍结成一层薄薄的冰，在灯光和月光的共同照射下黝黑而明亮。朝天锅、饺子店干净的窗户上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室内灯光闪烁，食客却不多，仅一两桌旁散坐几人。尽管如此，澄明瓦亮的桌椅、热气腾腾的食物和它们的主人都以精神饱满的状态随时准备迎接下一波客人。相邻的服装店和母婴用品店都没有顾客。两位美丽能干的女店主，一位正用挑杆整理着白天被顾客挑选过的衣服，一位则安静地坐在转椅上低头看向手机。路的对面，一个看上去刚营业不久、规模较大的生活超市，门口停放着三四辆电动车和五辆汽车，门头字幕滚动着特价商品信息，店里播放的喜庆音乐不时穿过封闭不严的门帘传递到途经者的耳朵。那个窗台和橱柜上都密密摆放着各国红酒、啤酒的小店，同样的没有顾客，年轻的情侣店主双双站在昏暗的灯下悄悄地说着什么，低矮的小屋内氤氲着浪漫而温馨的气息。
　　24小时核酸检测点处，等候检测的队伍已成为蜿蜒盘旋的长龙，足足有五十米长。队伍中的绝大多数人都低头看向手机，而仅凭借前面人脚的位移慢慢前移。也有几位候检者没看手机，只是抬头看向前方，却因为愈加寒冷不得不将头缩进羽绒服帽子。一切都在静静进行，寂静的夜，默默的人群。
　　当前，疫情防控政策优化阶段，前来检测的人群却并不比原先严控阶段少。面对疫情的常态化，对自己负责、对家人负责、对他人负责的责任感驱使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愿检尽检”的队伍中，这或许就是人们在冬夜里甘愿承受冬夜之寒和易感之患的缘故吧。
　　小城的人们以从容之态直面疫情。他们将更多的约束赋予自己，将顾客越来越少的经营困境予以悦纳，每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家门外。
　　忧劳可以兴国。愿众生保护的小城无恙。